2015年11月2日 星期一

校園火警演習眾生相


  「鈴⋯⋯鈴⋯⋯」耳邊傳來刺耳的鐘聲,頭上閃著紅色的燈光,走出課室才發現是火警演習,樓梯間傳出兩種不同步伐速度的聲音。
  低年級的同學們步伐輕快,對於火警演習的興奮,在臉上一一表露無遺。
  「不如我們比賽,看誰較快到達操場。」一位身穿體育服的小個子對他的朋友說。
  他的朋友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,掛著自信的笑容說:「好啊,誰怕你?」說罷兩人已像一枝箭飛快地跑向樓梯。
  突然,樓梯間響起著沉穩厚重的聲音,伴隨著緩慢的腳步聲,與剛才輕快的步伐形成強烈的對比。「真搞不懂學校為什麼要有火警演習,相信等一下又要在烈日當空下站上一節課堂。」
  「我可不這麼認為。火警演習多好呀!輕輕鬆鬆站一站,一節課堂又過去了,又結束了難熬的英
文課。」另一個小伙子卻滿身散發喜悅地說。
  「卻也讓我缺少了一個課堂讓我休養生息。」小伙子滿臉無奈地說。
  當慢條斯理的同學們都到達操場,各位老師完成班級的點名工作時,便返回教員室了。而一位戴著黑色眼鏡,扳起一張嚴肅的臉孔的老師站上講台,開始了每次火警演習後的例行公事——該次匯報火警演習的數據。
  不少同學在老師站上講台的一刻,不約而同露出煩悶的模樣。整個操場只剩下講台上的那唯一老師,我四處張看其他同學,都泛紅的臉孔,流著晶瑩剔透的汗珠。
  有些低年級的同學都在講台下談笑風生,不時傳出「哈哈」笑聲、有些低年級的同學看著講台上的老師,流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,彷彿在詢問老師什麼時候才完結、有些低年級的同學抵受不了睡魔的誘惑,站著睡了。
  部分高年級的同學在講台下,拿著厚重的書本,不時傳出掀動書本的聲音,在台下讀得津津樂道、部分高年級的同學拿著文具,在紙張飛舞著、部分高年級的同學則目光空洞地看著講台上的老師,思緒卻不知飄到那裏去了。
  不論低年級還是高年級的同學,都有一個共通點,一點都不尊重火警演習。聽著不斷響起的刺耳鐘聲,看著學校各方閃著紅色燈光,我的腦海頓時浮現出早前同區學校發生火警的情況,同學們爭相恐後走避著。部分同學吸入過多濃煙,昏倒在地上。部分同學來不及逃走,便被火光吞噬,傳出尖銳的聲音。部分同學看著朋友活活燒死,眼淚在眼眶打轉,呆在原地。
  我看著講台上的老師,聽著詳盡的報導。難道校園火警演習真的不值得我們珍惜學習嗎?

沒有手提電話的一天

  走到熟悉的大排檔,叫上一碗麵線。當我習慣性想拿起手提電話的時候,才想起自己沒有帶手提電話,亦沒有帶鑰匙,只怕等到晚上才可回家使用手提電話。陽光照射在我的身上,我抬頭仰望著天空。強烈的光線使我的眼睛瞇了起來,天空是如此湛藍。自從手提電話流行後,我已經忘記多久沒有如此細看過這片天空。而我身旁環繞一道道的聲音,有開心的,有憤怒的,有悲傷的聲音。我已經忘記多久沒有如此留意身邊的聲音了。若果我的手提電話不是沒有電的話,我現在也大概玩著手提電話和聽著音樂,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。也就正因為這次,才讓我有了想見識世界,不再自成一角的心。
  當我食過麵線,便走到公園坐上一回兒。當我習慣性想拿起手提電話的時候,才想起自己沒有帶手提電話。一位老婆婆推著一整車的紙皮,一位年輕人連看一眼都沒有,便玩著手提電話。從她身旁經過。然後老婆婆從我眼前經過,我驀然前去幫助她推去賣。自從手提電話流行後,我已經忘記多久沒有留意周遭的一切了。若我的手提電話不是沒有電的話,我現在也跟先前的年輕人相差無幾,大概玩著手提電話和聽著音樂,瞧上她一眼便離去。事後老婆婆卻一直感謝我的幫忙,而我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。也就正因為這次,才讓我想幫助更多的人,不想再沉醉手提電話的世界。
  回到公園中,坐下來思考,不經不覺便到了晚上,便回到家門前等母親開門。正在母親打開門的時候,她輕輕的用手撥開擋開視線的髮絲,讓我的視線隨她的手落到她的髮絲上。是什麼時候,耳鬢間的白髮變得清晰可見;是什麼時候,臉上的雀斑佈滿整張臉孔;是什麼時候,臉上爬上一條條的皺紋。若果我的手提電話不是沒有電的話,我是否一直都不會發現歲月蠶食佳人的痕跡。腦海浮現了小時候母親照顧我的情景,頓時轉換成長大了些許的自己對母親呼呼喝喝的畫面。就像只不過教導母親使用手提電話,亦因為自己私心要玩手提電話,而三番四次敷衍了事。我瞬間紅了眼睛,對母親的愧疚如黃河決堤般泛濫。從後環抱著母親,靠著她溫暖的背,眼眶中的淚水再也留不住地掉下來。哽咽著說:「對不起」。也就正因為這次,才讓我有了想陪伴母親經歷事情的心,想花心思在她的身上,陪著她走過一生的路。
  若今天我有帶手提電話外出,便不會注意到身邊的事及母親的衰老。繼續不斷隨時隨地使用手提電話,繼續自成一角。即使手指肌肉勞損疼痛,亦像吸毒般離不開毒品——手提電話。我想經過今天與平日不一樣的經歷,我想多出外走走,看看世界的美麗,花上更多的時間在父母的身邊。也許要謝謝自己的忘記帶手提電話,才能讓我再也不會自成一角。